方萍听进来弟弟说,爹爹和妈妈让上堂屋见客人,方萍的心在“砰砰”的极速的跳动,这将是自己和这个男人的第二次正式见面,上次的痛,刚刚被抚平,这个男人今天会不会再像那天一样,给你自己难堪、把自己羞辱一顿?,但今天可不是那天,方家台子不是尧营。他今天如果再敢羞辱我,我可就不客气了。于是整理看一下装束,镇定了心扉,和弟弟一道进了堂屋。
一到堂屋,爹爹就说:“萍儿,见过表哥海模,”方萍见的爹爹说,不敢不听,就朝那三爹薇薇做了一个万福礼,口里说道:“见过的表哥”,方萍的爹爹听话里不是怎么对味,就说:“萍儿,怎么是见过的表哥?”,萍儿说:“爹爹,本来就是见过的,不但见过而且记忆非常深刻”又转过身对着三爹说:“表哥,你说对不?”,还用冷冷眼睛盯着三爹。
三爹赶紧给方萍还了礼,并赶忙解释说:“表妹,我上次的事情,是表哥开玩笑,开过火了,本来是和舅舅开玩笑,那成想把你伤害了,表哥这后悔不已,这次专门给表妹道歉的,希望表妹原谅表哥的无心之举”
方萍听了三爹的话心里的怨气就消了一半,但还是要整整他方能解气,于是就吊着个脸说,你鳖孙是成心羞辱我,怎么是开玩笑?你认可在雨地里淋雨都不肯说软话,你现在嘴里抹蜂蜜倒说的甜,说原谅就能原谅?我把你打一顿再给你个甜枣,把你日噘一顿再给你说句好话,你愿意?。
三爹说:“方萍,我就是来让你打让你骂的,你感觉怎么解气,你就怎么来,直到你解气为准,咱们是个爷们!错了就是错了,认赌服输,你看如何?”说着就跑到方萍跟前“扑通”就跪下了。
方萍没有想到三爹有这出,气的赶快把三爹拉起来,眼里噙着泪水,口里说:“你这个孬种,男儿膝下有黄金,那个让你跪下了”。说着就在三爹身上,用那又白又nen的的小拳头使劲的捶打三爹的脊背,便忍不住大声的苦出来了。
三爹说:“这不是让你解气嘛!,你解气了吧”
方萍的爹爹,妈妈,二舅爷看到方萍大哭出来,这悬着的心,终于落地了,都不由自主的说:“这下好了。我们姑娘又回来了”。
方勇见姐姐哭了,就上前质问三爹:“你怎么把我姐给惹哭了?我打你!我打你!”,就用那小脚踢三爹,用小拳头打三爹。
方萍爹见方勇上前打三爹,厉声呵道:“勇儿,不许打你表哥,他们是闹着玩的”,方萍止住了哭,把弟弟拉到怀里说:“弟弟,不许打你表哥,爹说的对,我们是闹着玩的”。
三爹看方萍好了,就跑到方萍爹和妈跟前正襟跪下说:“表叔、表婶,侄儿不懂事,差点闹出大事,请二老责罚!,方萍爹爹妈妈,赶忙起身把三爹拉起来说:“好了,现在好了”。眼睛里也是噙着泪。
二舅爷看着这家人都和解了,这气氛也让自己感动,就给方萍爹说:“好了,这下好了,不过我这肚子开始咕噜咕噜的叫”方萍妈这才反应过来,说:“你看,我这怎么就忘了这茬,就去拉着方萍说,我们去做饭,让他们爷们说说话”。
二舅爷说要到县城找三爹,方萍很是高兴,但二舅爷走后,这心里一直悬着,对海模这个冤家,自己是恨的咬牙切齿,牵挂的心食味不甘。每每想起被羞辱恨不得上去打着鳖孙颊掴子,踢死这鳖孙才解气。但自己的另一侧心则隐忍不舍,牵肠挂肚。这原来的自己可不是这样,从来是无忧无虑,天真烂漫。不知什么时候有了对男性感兴趣呢?,那就是姑父整天说给自己介绍个好男人,从那以后自己就观察爹爹和妈妈的一举一动,对同学们结婚和相亲额开始关心。自己开始对异性的假想和渴望。身体发生着变化,心里也在发生着朦胧的青涩的蠢动。有时让人情不自禁的狂躁,有时让人昂奋的喜悦。
姑父带自己到尧营,亲自见证了尧门的阔绰和大家风范,经历了,尧门的三从四德的无数规矩,见了尧海模,就像一座炼狱,自己的心一直在被煎熬。对尧海模的一见钟情,对这个家族的向往,对这个家族里亲眼见到表嫂的遭遇,又渴望又害怕。
海模今天来了,心里的敞亮起来了。多天的惆怅一切化为乌有,我的心上人回来了!那种喜悦,那种甘甜且滋润的感觉如甘露如云仙。
火从灶门飚出来了,烧到自己的头发,没有觉着,灶门里没有火了,需要添柴火了,妈妈提醒这方萍,这时方萍从癔症里走出来,赶忙抓起从山里打回来的树枝,往灶门里填,可是火已经熄了,赶忙拉起风箱,吹火。妈妈一手拿着鸡蛋,在碗沿上磕一下,用用另一只手帮忙把磕烂的鸡蛋打开,鸡蛋清和鸡蛋黄从鸡蛋壳里流出来,流在开水锅里,一边笑着说:“萍儿,癔症啥呢,那个后生真俊啊,怪不得把我们的萍儿搞的神魂颠倒,这要是成了萍儿的相公不吃饭就能饱”,说完观察着自己女儿的表情,方萍故意掩饰内心的喜悦口里说着“妈,你说啥呢”友好的瞪了妈妈一眼。方萍妈说:“傻姑娘,妈是过来人,啥都能看出来,这个后生,长的确是很心疼,但是,萍儿,你要多用心才能抓住这男人的心”。
方萍说:“妈,知道了,啰里啰嗦”脸上却堆满了喜悦的笑容。
饭好了,两碗热气腾腾的葱花漂油荷包蛋,和一盘烙的千层油膜,端了上来,这是农家对上门女婿的快餐待遇。二舅爷只有沾光陪着吃。
方萍家里则做着家常菜糊汤和蒸馍。
饭毕,二舅爷说:“方萍带海绵到后山上去玩,带上你的弟弟一起玩去,我们大人商量点事,”方萍答应着,给海模说:“走吧,还愣着做啥?”,三爹笑嘻嘻的说:“好唻”。
从方家台到后山,是沿着河谷,一直走到谷底上山,谷底有一个很大的泉眼,这泉眼“咕咕”的冒着清澈的泉水,这里很多树木和茂密的草丛,都是因为这泉水。
上得山顶,这是个不很陡峭的大的山脉,山脉顶部是一个平坦的延绵不断的岭脊。山花烂漫,野草葱葱,有很多樵夫担着从山里面打来的柴火,有节凑的和担子上的柴火一起扁扁起舞的度量着路程,有的放在地上歇息吃着干粮和水,有的躺着地上用草帽盖着脸休息。
方萍拉着弟弟的手,对旁边也拉着弟弟另一只手说的三爹说:“海模,你看这些樵夫,多辛苦啊,”海模说:“听说他们要走十多里路才能打柴,然后如果运气好的沿途就有买的,运气不好的,就只有挑到县城去卖”他们每天就是这样干着”
三人找到一个很大的岩壁底下席草地而坐,方萍坐中弟弟和三爹左右,方萍靠三爹很紧,这时方萍才问三爹:“表哥,你中午讲的都是真情?”三爹如实的说:“我对你的印象一直很好,但舅舅把你领过来,我认为有点违背常理,所以出于对老辈们一直坚持的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的封建意识给与嘲弄一番,但主要原因是我和舅舅开玩笑开惯了,我就是耍个小聪明,没有想到你这么认真,后来想到真的伤害到你,真的很后悔,我想我们即时真不能成为夫妻,但还是亲戚啊,有个美女表妹也是很惬意的啊,你没听书经曰:“关关雎鸠,在河之洲。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”,你说我凭什么故意伤害你?”
方萍说:”我以为你是故意羞辱我,就想不开”。
三爹说:“以后不要这样小心眼,男人的心都很粗,没有考虑很多,只图一时嘴上过瘾,其实我说完就后悔,只是不愿在舅舅跟前认错”。
方萍说,“就是你坏,如果你当时就认错了,哪有后面发生的哪些事情?”,三爹说:“这世上哪有后悔药买的?,就是我的愚蠢才闹出二嫂被打的痛心的事情,把你也伤的这么重,我真的很后悔”说完就哽咽这说不下去了,方萍看着三爹有眼泪流出,就用自己的手绢,给三爹擦拭。三爹环楼在方萍的腰际一只手楼的更紧一些一示爱意。
不知不觉日阳已经西斜,方萍说,咱们回去吧,还有一截路要走。
等方萍和三爹走后,二舅爷和方萍的爹爹妈妈三人,就开始筹划着选日子,二舅爷说,这次可不能冒失了,要请二叔给算一下日子,还要递过八字。谨慎能捕千秋蝉,小心使得万年船。方萍爹爹和妈妈,都说:“使得,使得”。
方家台子有个算命先生,在丹淅流域都很出名,他就是方萍的二爷,方璞,外号叫方半仙,尧门的大小事都要请他给算算。也是图个吉利。这次方萍的事的确是二舅爷冒失,没有经过二爷,二爷听说后,还有微词,说二舅爷瞧不起他,这种大事就能自己做主,我这方半仙白吃饭的?
方萍爹爹和二舅爷到二叔的家里,拜过二叔,说方萍闺女的事,二叔就说:“你们不是带着萍儿去过了吗”,方萍爹爹是老实人脸红着不好解释,二舅爷说:“二叔,一切都是我的错,因为事情急,我怕我姐姐那边把海模亲事给定下来,我这侄女就没戏了,我知道要托媒人、测八字要时间,所以我就直接以走亲戚的名义把人领过去,主要是亲亲的亲戚,我才这样敢做,如果不是亲戚就有些荒唐。”二叔听了二舅爷的解释,也就理解了,二叔就对二舅爷说,你的外甥的八字你带来了?二舅爷说:“带来了”,就从怀里拿出个小红布包,递给二叔,方萍爹也把方萍的八字递给二叔。
不愧是方半仙,只见他两个手放在两个膝盖上,手心向上,极速的用大拇指数着自己的关节,嘴里念念有词,没过一会二叔收回双手,拍手大喜说道:“好姻缘”,二舅爷和方萍爹也不问为啥好姻缘,就继续说道:“二叔,你再给看看定亲的日子”,二叔说:“是要在哪个月结婚?,我就把订婚和结婚的日子算算”,方萍爹说,如果八字合的话,日子不要太紧,第三个月吧,双方还要走动走动。二舅爷也点点头。就这样日子就定在第三个月的阴历十六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