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爹精神已经几近崩溃,在关帝庙的路上,一直沉闷不语。
经过审讯才知道春儿未被绑架,而是掉进江里,刚是天黑,土匪不敢声张,才导致无人搭救。不知生还。
二爹其它事情都不顾,一心要沿江寻找春儿的下落,认定春儿一定有人搭救。
在二奶奶、牛清波和英子劝说下,土匪和鸡冠子、庄主一干人被送往县大牢,等候定罪。可怜春儿娘和春儿嫂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。
春儿及娘家一家人都被鸡冠子害得家破人亡。审讯后,二爹插嘴让鸡冠子不要领罪,如果鸡冠子送了大牢,春儿娘怎么办,春儿嫂怎么办?,被牛清波和二奶奶训斥了一顿,被骂妇人之仁,从大道理讲,二爹一定是清楚的,但眼前的惨状的确让人难以接受。
“那你们说,春儿娘怎么办?春儿嫂子怎么办?”二爹问大家。
“二哥,鸡冠子犯的是国法,我们都没有权利处置,让县衙决断,我们私自放了,我们就犯法了!”,牛清波说。
“那婆媳两人后面的事,从人道上讲,我们征求她们和大家的意见,再说了,现在只是送往县大牢,定什么罪我们都不知道,估摸鸡冠子可能最少要判坐十年、八年的牢,那媳妇又没有孩子,也年轻愿意等么?”二奶奶说。
“二哥,你也是,姬家把你害得还不够惨?春儿是被她哥利用,实际就是卖到丹门,而丹门你二哥娶了个媳妇,半年连腥都没有沾上,他爹死,你大包大揽花钱送终,前后花钱上千大洋,花钱不说,这次差点没有命,你还在为这家说情,不知道你是糊涂还是心软到极致,二哥醒醒吧”。
二爹被说得低着头嘴里嘟囔着“如果春儿不是我媳妇,我也不会说情,这不是亲戚么?”。
二奶奶见英子一口气把大家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,看看这个傻侄子被说得怪可怜的,不由得心里暗伤“好了,海龙,我们先回到关帝庙和大爹、二爹一起商量好么?”。
牛清波也被这个二哥的愚善打动,心里不由得同情和钦佩这个二哥“二妈说得对,到关帝庙大家听了她们婆媳的意见再做商量,好么”。
二爹一心想着春儿被牛清波提醒随声“嗯”了一声。
被英子一顿口伐后的二爹,内心被猛烈触动,从半年前的娶亲到现在的绑架,英子说得没错,都是我这个倒霉蛋子,也是个窝囊废,可能人们都不说吧,自己就像人们经常说的“老鳖一”娶媳妇不同房,这是多么的悲壮啊。
听好多人讲,新洞房的新郎多数是霸王硬上弓,可轮到自己怎么就做不到呢?不过自己没有那样做,是做不来,那样有什么情趣?况且春儿不是害羞,春儿是病人,这样的话,自己做的是对的,别人嘲笑也好,小看也罢,我心无愧就行了。
想到这里,迫切找春儿的心情更加急迫,对二奶奶说“二妈,那我们就赶快和大爹二爹汇合吧”。“这就走”二妈一边回答着,一边在指手画脚的安排事情。
案结局都有牛清波处置后事,在审讯绑架二爹和鸡冠子一窝案犯后二爹才知道,人心是这么险恶,特别是鸡冠子,连自己的亲妹妹多次的陷害,甚至是灭绝人性。那有什么办法?谁让我遇到了,人们说,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,真是应验得很。
想起在客栈,明明春儿想要,自己差点都撑不下去了,好端端的事情,被这帮千刀杀地搅黄了,况且我的春儿也失踪了。这天底下倒霉的事都让我遇到。
想到这里眼眶的泪止不住串珠地往下流,人说男人有泪不轻弹,正如书上说的,没到伤心处。
这一切让英子看到了,英子过来见二爹面上的泪,内心的痛疼一下涌上心头“二哥,别这样,妹妹是心疼二哥,忍不住就秃噜出来,妹妹不好,一边眼泪汪汪,一边拍打着二哥,我不该在这个时候说你,妹妹知道你心里苦,知道你受的罪,忍的内心的疼。一切都会好的啊。二嫂的事情,妹妹已经给“那个人”说了,回头就派人沿江寻找和打听。二哥,妹妹给你赔不是了”。
二爹看到英子也哭了,马上自己擦擦眼泪,拿出手帕给英子擦眼泪“妹妹别哭,妹妹说得对,哥就是个倒霉蛋子,半年来都遇到的丢人、丢钱、这次差点把命都给玩丢了,要不是妹妹的‘那个人’带队,哥的小命可能就没有了,就是捡条命,也把这个家也折腾的空空如洗,我真的对不起丹门,丹门有我,就是个不幸!”说完,也哽咽得说不下去了。
英子越发地伤心起来,禁不住哭出声,不远的二奶奶听到嘤嘤声,赶快过来看这兄妹两个哭得跟泪人一样,心里隐隐作痛,强压着眼眶里的泪,对兄妹两个说“好了,都收起来,还有很多事情”。
不一会就到了关帝庙,大爹二爹已经在庙门口等着,见到二爹,一起上来拉着二爹上下看,大爹的眼睛已经盈泪满眶,“儿啊,你可算回来了,这就好了,这就好了,回来就好了”就说着一句话。
二爷也含着泪眼,拍着二爹的肩膀“孩子,吃苦了”二爹说“儿不孝,让家人操心了,害得三老亲自劳累、奔波,儿真是无地自容”。
“好了,好了,快进去吧,还有好多事情要商量呢”二妈催促着说。
进到关帝庙二爹首先要去见春儿娘,英子说“二哥,我和你一起去,你可能说不清楚,还向你要人呢?”。
二爹猛然清醒“还是妹妹想的周到,要不然我真的没办法说清楚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