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：晨起惊变风波起，众议纷纭定去留

天刚蒙蒙亮，薄雾笼罩着丹家大院，院墙上的青苔泛着湿漉漉的冷光。大爹派大英来催，声音隔着窗棂刺入耳中：“二哥，醒了没？”

二爹与春儿相拥而眠未久，被这喊声惊醒。二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，含糊应道：“大英？大清早的，什么事？”
“大爹让你速去堂屋！”大英的声音透着不容拒绝的催促。

二爹心下一沉——该来的终究躲不过。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春儿，她睡得正香，睫毛微微颤动，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。他轻轻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，低声道：“你再睡会儿。”

春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惊醒，颊上泛起红晕，指尖不自觉地触碰着他留下的温热，心跳如擂鼓。她裹紧了他的被子，贪恋那残留的气息，仿佛已嗅到未来甜蜜的滋味。


堂屋内，大爹和大妈端坐在太师椅上，面色凝重。二爹进门行礼，大爹冷冷地扫了他一眼，道：“去请你二爹二妈来。”

“二妈也请？”二爹愕然。
“男女之事她见得多了，何况她懂医理。”大爹瞥了他一眼，语气不容置疑。

二爹恍然，连忙转身往外走。他知道，今日之事，恐怕没那么简单。


二爹一路小跑，穿过果园，直奔二房院落。二爷刚披衣起身，见他慌慌张张的模样，皱眉道：“天塌了不成？”

“二爷救命！”二爹喘着粗气，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，“春儿她……半年未与我同房，昨夜才知她竟连自己是谁都忘了！”

二奶奶闻声赶来，听罢拍腿怒道：“傻小子！娶媳妇当菩萨供着？”二爷更是摇头叹气：“你爹娘盼孙子眼都绿了，你倒忍得住！”

二爹涨红了脸，低声道：“洞房那夜，我刚碰她衣角，她就尖叫哭嚎，吓得我半年不敢近身……”

话音未落，二奶奶已拽着二爷往外走：“快去看看这姑娘是中了邪还是缺心眼！”


途中，二爹又嗫嚅道：“昨日厨娘告假，春儿烧了一锅开水却不知做饭。大妈查看时，竟在柴堆下发现……污秽之物，当场气晕。春儿受惊后，连我都不认得了。”

二奶奶脚步一顿，眉头紧锁：“莫非是个痴儿？”

三人疾行至大屋，远远便听见大爹拍桌怒喝：“这等媳妇留不得！”

二奶奶见状，连忙上前周旋，暗中捏了捏二爹发抖的手，示意他别慌。


堂屋内，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。大爹冷着脸，大妈坐在一旁，面色苍白，显然还未从昨日的惊吓中缓过来。

二奶奶上前，挽住大妈的手，温声道：“嫂子，身子要紧，别气坏了。”

大爹冷哼一声：“这媳妇，要么休了，要么送回去治病！”

二爹闻言，急得额头冒汗，却不敢反驳。二爷沉吟片刻，道：“先让二奶奶看看，若真是病，治好了再说。”

二奶奶点头，走到春儿房前，轻轻推开门。

屋内，春儿蜷缩在床角，眼神茫然，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兽。

二奶奶叹了口气，低声道：“可怜的孩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