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爹被关在黝黑的土屋里,虽有一床一桌,却无半点自由。经过整日折磨,他精疲力竭倒头就睡,醒来仍是铁锁哐当。窗外天光微亮时,他才惊觉自己仍是笼中困兽。
"春儿可逃出去了?"这个念头如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。忽听得门外铁链响动,黑衣人端着粗瓷碗进来——照例是一碗稀饭,半个馍馍。
"顿顿就这猪食?"二爹忍不住拍案。黑衣人冷笑:"嫌不好?等你们丹门拿一万大洋来,你这吃饭的家伙就该搬家了!"铜铃般的眼珠子瞪得溜圆。
正午时分,个高如塔的黑衣人踹门而入:"你们丹门好大胆!敢扣我们的人!"唾沫星子喷了二爹满脸,"老子最恨你们这些有钱的杂种!"
"一万大洋?"二爹闻言如遭雷击,"就是把丹门三屋家底掏空也凑不齐!"想到要连累全族,他忽然暴起,铁头狠狠撞向黑衣人胸口。两人滚作一团时,二爹额头撞在青石地上,顿时血流如注。
"踹死你!让你婆娘一起死去!"高个黑衣人疯牛般乱踢。矮个同伴急忙阻拦:"人死了找谁要钱?老板交代要留活口!"
两人竟扭打起来,矮个子一个绊腿将高个放倒,拳头雨点般砸下:"老板早想开了你这蠢货!"高个终于讨饶,灰溜溜端来清水给二爹擦洗。
血水混着冷汗流进嘴角,二爹却忽然清醒——方才那声"让你婆娘一起死"如醍醐灌顶。他挣扎着抓住矮个子手腕:"让我见春儿!见了她我绝不寻死!"
两个黑衣人交换眼色。矮个子突然压低声音:"掌柜的别急,您家夫人......"话未说完,门外传来三长两短的叩门声,二人顿时面色大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