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雾氤氲中,二爹眼前晃着一段羊脂玉似的腰身。他喉头滚动着刚要细看,春儿已湿淋淋扑进他怀里。"相公......"这声唤像蘸了蜜的钩子,勾得他三魂七魄都在打颤。
"你方才叫唤什么?"二爹喘着粗气问,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她后颈。春儿咬着他耳垂轻笑:"明明是相公想偷看人家......"话未说完,门外突然传来踹门声。
三个蒙面汉子破门而入时,二爹正用身子挡着春儿。领头的汉子三角眼往浴桶里一瞥,喉结顿时滚了滚:"弟兄们今日既有钱福,又有艳福!"
"道上的规矩总要讲!"二爹攥紧春儿发抖的手,声音沉得像淬了冰,"让我娘子穿好衣裳。"他眼角余光扫向临河的轩窗——陡峭的河堤在暮色中泛着青光。
待匪徒暂退,二爹扯下床单结成绳索:"顺着河堤跑,叫你哥带人来!"春儿扒着窗棂哭道:"我不走!"话音未落,二爹已将她推下窗去。麻绳在掌心勒出两道血痕,忽听得身后木门轰然倒塌。
河堤上的春儿像片落叶滚进江心时,二爹正被按在青砖地上。血水糊住他左眼前,仍看清那个踹他的匪徒穿着码头特有的千层底靴——后跟还沾着鱼鳞。
"丹门的名头吓唬谁?"匪徒一脚碾在他手指上,"等老大玩够你婆娘,自有人送赎金来!"
二爹突然暴起,捆着的双腿绞住对方脚踝。伴着"咔嚓"骨裂声,他满嘴血沫地嘶吼:"动我女人,老子活撕了你!"另一个匪徒慌忙拽开同伴:"老大只要钱!那娘们跳江了!"
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,混着远处画舫飘来的淫词艳曲。二爹盯着地上那滩血,突然想起春儿被推下去时,杏红兜肚在暮色里闪了最后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