淑珍在妈妈走后,躺在床上一个人静思,这次机遇一定是姐姐和姐夫周旋帮忙的缘故,自己也不能太为难姐夫了。一股久违的暖意涌上心头,奇妙的感觉袭来,怎么就没有想到,尧海宝会喜欢自己,真的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,人的运气来了,挡都挡不住,想不到的喜事都按到你头上,这真是否极泰来。就说自己做梦吧,怎么就能梦到尧海宝?,八竿子打不到的人会进入自己梦里,真是奇了怪了。真是像人们说的千里姻缘一线牵么?,想着想着就进入了梦乡。
二爹在岳丈家胡乱睡了一觉,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,告别了岳父母就来到淑珍家。余家大门都没有开,伸手敲了敲,正好是淑珍因为好久就没有睡过这么温馨踏实的觉,一大早就醒来,好生打扮了自己,听到敲门就飞快的到大门口去开大门,想见的人就在大门口。
淑珍神采奕奕,见到姐夫就说:“姐夫来这么早,来混饭吃的吧?”,二爹被;这句话问的不知道怎么接话了,昨天还冷着脸,给自己下马威。今天就喜笑颜开的莫不是要耍弄我?
不欢迎我也行了,但还是要进来的,自己就打定主意,再难也要尽最大的努力化解过去的误会和纠结。
听到淑珍说是不是来混饭吃的话,就接了话头说:“事情办没办成,吃饭你们家还管的起吧,到了你的一亩三分地,也由不得我啊。”淑珍说:“姐夫说的啥话,开玩笑就开不起了?”两人正在挣嘴,淑珍爹在院子里收拾花草,大声说“尧相公说哪里话,快进来,淑珍啊,把尧相公迎到堂屋里喝茶,你妈妈正在做饭,我这收拾一下花,一会就好了,”,淑珍伸伸舌头,没有看到爹爹在院子里花棚里,就大声应道“好唻!,”,这就做了个引领的姿势,请二爹进堂屋。
二爹一大早起来,虽然天气还有些凉意,但从淑珍和淑珍爹的言语和表情之间觉得暖暖的,心想,今天可能事情很顺吧。心里的惆怅就释放了许多。
淑珍给姐夫沏了上好的茶,端到姐夫手里,嘴里说:“姐夫喝茶,眼睛里热辣辣的还带些羞涩”,二爹本来是不懂风情的人,也觉得少女独有的羞涩和温馨表露无遗。
二爹接过茶说“谢谢妹妹,”,淑珍说:“就一杯茶谢啥,我给你们两个做红娘到现在连一块糖都没有吃上,现在孩子都三个了,太不够朋友了!”,二爹木讷着说:“妹妹的好处姐夫和姐姐没齿不忘啊,只是孩子多,闹腾的没有时间感谢妹妹,这不是忙里偷闲为妹妹的事情来的吗、”淑珍眼睛里露着狡猾的眼神说:“我呸!,还不知是火坑还是水坑,画个圈让我钻,你说,你那小弟,小不拉几的说喜欢我,他怎么喜欢我?那么多富家小姐都看不中,非说喜欢我?”。
二爹被问的无言欲对,就说:“我哪里知道他怎么喜欢你?现在的年轻人和我们那会不一样了,又有文化,我搞不懂。实际他真的都没有看中,爷爷都气的发脾气,我甚至说让五弟抓阄决定娶哪个女孩”淑珍笑着说:“亏你想的出”,二爹说:“我也是说玩笑话的,真的,那么多都是富家小姐,一个比一个长的排场,一个比一个有文化,懂女工。,我真是羡慕我这弟弟。”淑珍抿着嘴笑着说:“该不是你那五弟又什么残活儿吧,”二爹一听立马急了说:“淑珍,说这话可不地道啊,人家喜欢你,到被你说人家有病?”,
淑珍知道自己说错话,赶紧陪不是的说:“对不起,我的确不应该这样说,姐夫,你就当妹妹没说好吧,我也是口无遮拦,我打我自己嘴巴好吗?”,二爹看着淑珍是真的无意,话赶话的说过了头,就用手指头在淑珍的额头上狠狠的戳了一指头说:“你可不要是大嘴巴,倒是非篓子,”,这下淑珍可不干了:“尧海光!,你说谁是大嘴巴,倒是非篓子!我怎么大嘴巴,倒哪家的是非!今天你不说清楚,不饶你!”。说着就大声喊“娘!”,要淑珍娘过来做伥,”,
二爹知道自己不小心捅了蚂蜂窝,也是赶快认错说“妹子,姐夫说错话了不行?给你倒错不行?你别喊啊,昨天你娘都误会我给我狠狠打了扫帚,现在还疼着,”淑珍不依不饶的说:“不行,你非要给我说清楚了?我一个没有出闺的姑娘,让你说是个大嘴巴,倒是非篓子,我还能做人吗?
二爹说:“姑奶奶,你就不要在节骨眼上出幺蛾子了,行不?”,淑珍一听更不干了,说“尧海光,你说我出幺蛾子?,好,那就连刚才你说的一起算,”,说着就又大声喊“娘!,你过来!,尧海光欺负我!”。
二爹是个出名的老实人,哪里经得起淑珍这个鬼灵精怪折腾?,嘴里一直告饶说“姑奶奶啊,千万别喊了,你喊让你父母说我真的欺负你,你再不救我,我可怎么办啊,你非整死我啊”,
淑珍说:“那你说我大嘴巴,倒是非篓子,后面又说我出幺蛾子?”,二爹辩白说:“我不是口不择言嘛!”,你口不择言,我就要背着你那话儿受一辈子?,二爹说:“姑奶奶,我服了,我认怂,行了吧,我再不敢口不择言了,我以后给你说话就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出嘣”,说的淑珍扑哧笑了起来,对着二爹说:“今天你知道姑奶奶的厉害了吧?”二爹赶紧说:“知道了,知道了,”,私下里就嘀咕:“这女人都一样,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,她说错话可以,但不许别人说错话”。
淑珍见二爹嘴里嘀咕着,就对着二爹说:“你不服气?,告诉你,今天暂且饶过你,今后敢再口无遮拦,老账新账一起算。”二爹无奈的唱个大诺“是!,在下再不敢了”。
淑珍这才放过了二爹说:“你在这坐着喝茶,我去看我娘饭做好没有”说着就转身走,二爹这会巴不得这个古灵精怪快点走,但不能表露出来,慢腾腾的说声“嗯呐”。
淑珍走后,二爹一头雾水,心想,这女人咋就这样呢?刚才的铜铃般的笑声,脸上笑容跟开了花一样,刹那间就乌云遮日,雷霆火爆,身上急出一身冷汗。这要是她娘过来,今天这趟差事就百搭了。最主要的小弟的婚姻大事搞砸了,这才是耽误了小弟一辈子事。哎!摇摇头,长叹了一声。
淑珍走出堂屋,心里窃窃自喜,因为凭自己的刁蛮,恶作剧制服了一个男人,这是第一次对一个男人使了手段。自己越感到自己的脑子咋这么灵光呢?,把这个往日里的姐夫,人们说的老鳖一,治的服服帖帖。实际这人一点都不鳖,哑巴吃汤圆肚里有数,他知道今天不敢发火,也不敢使性子。淑珍我决定要嫁到尧门,当她的弟媳,就要让他知道我这个女人是不好惹的,让尧门的人从老实人嘴里说出来。想起来也恨自己,欺负一个老实人觉得很下作,但我如果不这样做,到了尧门就让人欺负啊?,再说了,欺负一下姐夫也不算是罪过吧,自己给自己找点理由。
饭很快就端上来,淑珍娘知道尧相公来的早,就专门打了一碗荷包蛋,让淑珍给尧相公端来,又端上的馍馍和韭花做的盐菜,荷包蛋是丈母娘给女婿的专用食物,淑珍对二爹说:“你看我娘对你多好!,把你当成女婿对待,”二爹连声说:“好,好。”
一家人吃完饭,等收拾完,坐在一起,开始说淑珍的婚事,淑珍爹先提起话头,问淑珍说:“珍儿,你是咋想的,尧相公也不是别人,你就直说”,淑珍看着爹,又看看娘,低着头说:“爹,娘,这事女儿想了,因为是姐夫来的,这事是错不了,昨天也把原来多年的纠结给解开了,这也是人的命,过去女儿一直不嫁是的确心里的坎过不去,也没有看上哪些男人,给爹娘带来压力,是女儿的不是,现在这个尧海宝,我没有好多印象,只是觉得姐姐和姐夫肯定是认可了这这个人才来说亲,要是别人这门亲断然不能结。我也把话说清楚了,我听爹娘的”。
二爹一听,心里的石头落了地,畅快的松了一口气。淑珍爹又对着淑珍娘说;女儿她娘,你说说,淑珍娘没有说眼泪先下来,哽咽着说:“自从哪年尧门提亲后,我们一家人的霉运就一直跟随着,我们不了解内幕,外人就更不了解,多少闲言碎语,特别是我的女儿,被人说的尧门人不要肯定是有什么什么的,嫁不出去啊,老姑娘了等等,”我们又只有这个女儿,
没有男儿,别人的话就更难听,什么绝户什么的,亏得你爹读书人,有功名,才不至于受人欺负。日子还说的过去,但唯独女儿婚事,让我们操尽了心。所以多年的纠结没有解开,使我们一家人担负了沉重的心里负担和世风的压力。
现在尧门重提旧事,这也是老天给我们的一个补偿和机缘。我认为是个好事,有菊儿姐姐和姐夫在,咱女儿不会吃亏的。尧相公要好好照顾我们女儿啊。
二爹说:“那是应该的,再说,妹妹也不是一般人啊,谁能欺负她啊?”说话时二爹看着淑珍,淑珍眼睛直愣愣的瞪着二爹,生怕二爹说出刚才欺负他的事情。
淑珍爹说:“尧相公都听明白了,我也没有什么意见,她娘把女儿的八字给尧相公,尧相公把她五弟的八字给我们,我们这里找人测测,尧相公回去也找人测测,测八字都是一样测法,主要是尧相公大门大户,辈分也多,看他们测的结果和最后意见,到时尧相公还麻烦来一趟,我们再定”说完对着二爹说:“尧相公,你看如何、”,
二爹已经大功告成,还能说什么?只有连声说;“这样就好。那我一会就赶回去,我爷爷还在等回话呢,”淑珍爹说:“怎么说?”,二爹说:“实不相瞒,我爷爷年事已高,自己认为没有多少时日,就要等着最小的孙子的婚事,”淑珍爹听完说:“可怜天下父母心!,你快回去,我们这里你放心”二爹说:“好,谢谢二老!”淑珍爹说:“珍儿把你姐夫送送,”。
这时淑珍的心倒乱了起来,好像二爹把心带走一般,如果那边再有个什么差错,自己都无法想象是什么结果。反而心里开始惆怅,答应爹爹的话时就有些哽咽,不知不觉眼泪流下来,不能自持的说:“姐夫,我就不送你了,你好生走好,那边的事情千万不能有闪失了,我们经不起再折腾……”,说完回到自己房里大哭起来。二爹这时真的感觉到,三弟的婚事给这家人带来多么大的伤痛…….。
淑珍爹把二爹送到大门口,二爹看到淑珍爹也有些不能自持的伤感,就说“叔叔留步,三两日我就过来”。淑珍爹看着二爹慢慢走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