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爹听“生子”的人说人半年前已经走了,一股冷气袭头,火气攻心,气急败坏的问“走了哪里?”。
大爹插话说“弟弟有些规矩,好好问!”。
叫生子的人看到大爹是军人还很客气,就说“她说要去找她那个可怜的相公”。
大爹问“她一个人走的?”那人点头。
大爹继续问“她没有留下其他什么话?”,那人摇摇头。
大爹继续给这个叫生子人说:“老乡,你救的那个女子,就是我的弟媳,是我这个弟弟的娘子,这不听说她被你救了,十分感谢,一时来感谢您的救命之恩,二来想把她带回家”。那人说“军爷,谢倒不必了,我乃是见到溺水的就要救,不管是谁,那是一条生命,能救活算是她的造化。至于这位相公我倒是要说两句,可惜了哪位女子嫁了你这个相公了”。
李团长见这人说团副的弟弟,心里不平就插话说“怎么说?我到想听听”。
那人说:“他娘子为何跳河?,他怎么没有去救?一个男人保护不了女人还就叫男人啊,还在这里向我要人!”
李玉柱也不是很清楚里面的过节,只是听了二爹的简明的叙述,见这人这么说,也不是没有道理,反正人跳河,不是被这人救就没有了。只有说,还是让我这个弟弟给你讲吧。说完给二爹使了个眼色。
二爹这时已经清醒了许多,上前给叫生子的人行了礼,说“恩人,刚才一时冒失,失礼望包涵,这给你赔礼了”。
那人说“我也不是挑理给你过不去,只是知觉认识吧了”。
二爹说“我和娘子同时被土匪绑架,我为了让她先跑,让她从窗户里逃出去,可窗外就是江,而且窗外就有土匪跟着撵过去,娘子一着急就掉到江里,我被土匪绑架并不知娘子掉江的情况,是后来解救我后土匪交代的,看见娘子掉进江里,土匪当然不会跳进江里去救人,也不会喊人去救人。”
大爹说:“我弟弟被救后,公所里派很多人沿江搜救,都不见影子,直到现在还没有撤人,是我媳妇就是你们荆紫关的,应该你们是亲戚,听说你们救了一个姑娘,前几天才猛然想起这事,给我弟弟说起,还不知道你救这个女人是不是我的弟媳。”
领路的人这才说话,“就是他们很急,可能是知道的太晚了,有隔着几百公里,谁会想到在上游的几百公里,他们都在下游找人,这怎么能找到?,我刚开始听还不相信有这种事”。
这时叫生子的人才说“半年前,我们船行在马镫下货,吃完饭,喝点酒,我们三个伙计走在江边转转,马镫码头是一个大婉转的江道,弯道处芦苇荡很大一片,我们就在这里看着江面。突然见到芦苇丛里有个被冲上来的人,上前一看,是个女人,我上前用手探探,那女人好像还有点脉搏,我们就找了头牛,把她放在牛背上,把水倒出来,看能不能把人救活,施救了一会,女人肚子里水倒出来了,只听咳嗽了一声,我们知道奇迹出现了,人活了。
但是人还是昏迷不醒,救了人,人不清醒,我们又要返回荆紫关,怎么办?不能放下不管吧。带上怎么办?那两个伙计都有家室,都知道我现在是一个人,并且还有个住的地方。
大家一商量就把这事落在我头上了。
我知道大家好意,弄不好这女人一醒为了报答我就成了媳妇呢?。
说实话,当时就是为了救人,说当媳妇就是个玩笑话。谁知道是个聋子,傻子还是二胰子,再可能是有家室的人。真的没有想那么多。
那女的三天后才醒过来,我用药物给他调理,醒过来就给我当头一棒。说我流氓,不要脸给她换了男人的衣服。可那是为了救人,她的衣服被冲刷不成样子。就是好衣服也得换下来啊。我说没有人占她便宜。只是为了救一条命而已。
他醒来就要起身找她可怜的相公。我说你都够可怜的了,把身体养好才行。她当时只能两个手可以活动,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。又过了两天,我估计她身体恢复差不多了,我也接了拉货的生意。给他留了字条,让他不要自己走,等我回来,好帮着送她回去,毕竟是两百里路啊。一个女人家是不放心。
可她还是没有听我的,只身走了。
你们来,看来这可怜的女人又出事了。
领路的说“表弟,你拉货去了几天”。
那叫生子的说“我就在码头,一天就回来了,她一天都等不了,我回来她就走了”
二爹说“她没有留下字条?”那叫生子的矢口否认说“没有!”,
大爹说“那你给她留了字条?”那人说“是的,让他不要走,我去一天就回来,还告诉她能帮到她”
李玉柱说“她没有说他叫什么名字吗?”那人说“哦,我问过她,她就说了一个字?“春”
这时的二爹已经支持不住,眼前一黑晕了,大爹见状赶快扶着二爹,才没有倒下,李玉柱见状,和大爹对了一眼,我们走吧,随让司机把礼物从车里拿出来,送给生子,生子坚决不收,李玉柱脸一沉,“拿上!,谢谢你了”,说完几个人一起架着二爹走出竹院。
二爹醒来时,见大爹在跟前看着,二爹说“哥,”忍不住就哭起来了。
大爹本来心疼这个弟弟的遭遇,心里极度痛苦,见弟弟一醒来就这个样,也被感染的哽咽起来。
“弟弟不哭,弟弟不哭”。大爹一边劝慰,一边拍打着二爹的手。
“哥,你说,我的命咋这么哭,娶个女人咋这么艰难的路要走。这刚有了眉目就又断了。”
大爹说:“弟弟莫悲哀,这大概是上天在考验一个人的意志,受多大的难就会有多大的福在等你”
二爹说“我只希望春儿能活着,能好好的,既是没有缘分也认了,现在又让我的心挂了起来,你说这种日子咋整啊。哪怕给我一个地方,让我去找,让我去受苦、受难都行,只要春儿能够好好的”。
大爹说:“弟弟,事情以至此,现在你千万不要钻牛角尖,既然她从这里走,半年时间过去了,八成不可能回丹门了,要不就是又出什么意外了。听哥的,人的命不是自己能掌握的。不要勉强了”。
二爹低头听着没有知声。
“我听说大爹大妈在给你说媒,你一直不同意是不?”
二爹这才说“哥,你说,人要是哪天回来怎么办?,我不成了无情无义之人了?”。
大爹说“你们两个阴差阳错始终到不了一起,你说你要等一辈子?”
二爹说:“既是等一辈子,我也愿意等!”
大爹气脑了“你混账!,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,你不清楚么?你在这个家,就是老大,一家人都看你的,你不娶挡着弟弟妹妹都不能嫁娶,你明白吗?”。
二爹是孝子,说到孝道,二爹不开腔了,低声嘀咕着说“有这么严重么”。
大爹气哼哼的说“就这么严重,这是古今不破的规矩和道理”。
二爹低着头不言语。
这时,李玉柱过来,二爹赶快起身“李哥!”
李玉柱说“弟弟,好些了么?”
二爹说“好多了,本来就没有病,只是一时头晕”。
李玉柱说“我们都是过来人,都理解,走吃饭去,吃完饭去看戏”。
二爹说:“你们去看,我就在屋里,准备明天回”。
李玉柱说“在我这里,得听我的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