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媒人说的那话,自己不由得受不住那媒婆说的看似好话,实际在日撅人,没有文化怎么了,我哪点比文化人差了,文化人还找我拿主意呢,菊儿越想越不甘,不由的拿着毛弹使劲的抽被子,把被子当着那媒婆。抽了几下感觉出气了一些,坐下来想着妈妈说的那相公模样,老实憨厚,大孝子。这些都是菊儿喜欢的,但是二婚自己嫁了就是人们说的填房,虽然说那男人就没有过过夫妻生活,但也是二婚啊,名义也是填房啊。才不干哩,多丢人啊。
一向要强的菊儿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。想到这里又气又恼。不想这烦人的事。
睡觉吧,这时,妹妹月红过来说:“姐姐,听说你那相公家里可阔气了,你那相公人又厚道,还是大孝子,还是管家呢,”,妹妹颠三倒四说的话把菊儿给气笑了,张嘴说:“你的相公,你喜欢你嫁过去”,妹妹月红从小就是个嘴官儿,说话来的快,嘴上不饶人,是个热性子人,妹妹说:“我哪有那福气啊,丹营四大门谁不知是大家族啊,人们都赞丹营,‘四季花盛开,花香四门来’,谁家女孩不向往嫁到丹门啊”。菊儿随口说:“我给妈妈说让你嫁过去吧”,说着就拿着鸡毛掸子打妹妹月红,月红假笑着喊“妈妈姐姐打人了”,一边跑回自己的房里了。
妹妹走后,菊儿倒头就睡,不想想这烦心事,可是不知怎么回事,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,越不想,她就越是那个事儿就在脑子里闹腾,驱赶不走。
淑琴是家里的唯一女孩,家境好,上学无忧无虑,什么事都不上心,但对菊儿姐的事却上心的不得了,听说菊儿姐经媒人介绍的婆家是丹门的,心里替姐高兴,丹门是大户人家,作为女孩子谁都想嫁个好人家啊,看方圆百里,除了牛家就是丹门最有名望了。
淑琴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还是好奇心在作祟,到处打听菊儿姐未来相公是个啥模样。
踏破铁鞋无觅处,一年一度的三月十八庙会的第一天,淑琴放学的路上,没有直接回家,顺路看看庙会的热闹。
淑琴和几个同学一起,一边走一边看那些洋布啊,针头线脑,闺中用品啊,同学们叽叽喳喳,走着看着,不一会走到闹市中。
当淑琴正在和同学说笑时,好像听到尧门四门招工的吆喝声,别的同学自然没有在意谁在吆喝,唯独淑琴听得仔细,听得用心。
淑琴的好奇心上来,她立马和同学告别,声称自己有点事就顺着吆喝声寻去。
远处不远,有一个台子,一堆人围在一起,人头窜动,在台子的右边树立的牌子,牌子上写着《丹营四门》映入淑琴的眼帘。
这是真的吗?想什么她就来什么。淑琴不顾女孩的矜持礼仪,几乎跑着上前,快到跟前时,淑琴突然放慢了脚步,淑琴想“我怎么也得装点斯文吧”,正在想着怎么打扮一下,去一下学生的稚气,有一点成熟女人样子。
四周看一看方位,一个熟悉的建筑物看到了,那不是雁阁楼吗?,燕格楼有个很要好的表姐,是个管事的。淑琴经常去玩。
机灵一动,去找表姐帮忙,给自己打扮打扮。
表姐知道淑琴是个鬼头,听了这样的好事当然乐意帮忙了,表姐和淑琴身段差不多,就把舍不得穿的压箱底的衣物都拿出来,表姐是风月中人,自然晓得怎么把一个青女打扮成风韵和妩媚的美女。
不一会,帘子开处,只见三寸金莲凌波步、亭亭窈窕一仙子。
淑琴在表姐的搀扶下袅袅走下梯步,提裙附栏张扬,惊艳四座仰望。
表姐在淑琴的央求下只有陪着这个大小姐,二位靓丽女人的出现,使街市增加了靓丽和美气,人们簇拥着争相一瞻美人。
整个在场大人孩子,逛庙的人们几乎所有人都为这仙女的飘来,梦幻般的不知所以。不自觉地跟着前往二位美女走的方向,形成一股舞动的人流。
到了丹门四门台子前,本来台子周围很多人围观,见到势不可挡的美女流,自然让开一条道。
二爹在忙着面试招工的人,不知道怎么回事,只见那仙女开口道:“你们可是丹门四门的人?”,要做工闪开了,前台一览无余。
这时,二位伙计拉了一下正在盘问应聘人的主子说:“二当家的,你看,找你的”。
二爹站起身,抬头见这两女子,一身大家小姐装束,却如仙子下凡,妙龄女子楚楚动人一双丹凤眼直勾勾盯着人,大龄女子莺莺妩媚虽无撩拨却使男人软苏甜咽如梦。
不知所以然的二爹打量两女子一眼后,也还没有乱了阵脚,强若镇静地回答到:“女子,你们找哪位?”。
淑琴和表姐首先行了个万福礼,淑琴虽然鬼灵精怪,没有想到闹出这么大的阵仗,想要说的话忘了个精光,只有手还能听使唤,就用手指头戳戳表姐求救。
表姐毕竟是过来人,有经历仗胆,也是经过阵仗的女子,很得体地说:“公子,你就是四门的二掌柜的?”二爹还礼道“鄙人正是,二位找我有何见教?”。
表姐开了场白,淑琴激动的心情稳定了下来,思路也逐渐恢复,就对二爹说“二掌柜的能不能借一步说话?”。
二爹也是见过世面的,懂得意思,就请两位小姐到台子后面的休息座位坐下,然后问:“小姐您说”,淑琴一边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位公子一面说:“你真是二掌柜的?”,二爹不假思索地说“是的,怎么了?”。
淑琴想,这男人真是个直杠子,一般人都要说,你找我何事?,二爹就不假思索的直通通的问,问得淑琴不知怎么应答,有点乱了方寸,口里支支吾吾地说:“不,不,”,然后静下神来,马上补充到“是,我家小姐要找丹相公”。二爹说“你是哪里的?你家小姐是谁?”
这时淑芬才知道太冒失了,底稿都没有打好,立马补充到:“你就叫丹海龙吗?”,二爹说:“就是本人哪”,淑琴这才说:“我是余岗余家的,小姐是我的主子,名叫秋菊,你应该知道的”。二爹不假思索说“不知道”。
但又补充道:“你家小姐找我何事?”,淑琴这才卖关子说:“我哪知道啊,今天一早,小姐就打发我到庙会四处打听相公有没有来庙会,我从早到现在就找啊找啊,这人山人海的,找的我那苦啊,我累啊,但不能停啊,完不成小姐的任务回去就要挨板子的。这不连饭都没吃呢?”
二爹反应迟钝,一直听小姐要找,没有琢磨小姐说自己是丫鬟,但穿的是小姐衣裳,这时小姐说没有吃饭,二爹马上对小姐说“那我们去吃饭吧”,表姐马上说:“丹公子,你跟我到雁阁楼,找老板说余家的,她就给你定好位置,小妹去请小姐”。二爹一听,“什么啊,别,我怎么看二位像是大家闺秀,怎么说的没有明堂的事情,是不是你们搞错了,你们小姐我根本不认识,我这还忙,小姐请回吧”。
当淑琴接受了表姐的打扮就后悔了,其实一时的冒出的鬼主意,她根本就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,然而机遇巧合,是有表姐跟着才长了胆,还真是庆幸自己,能有这样的天才,而老天又成全,自己的巧安排是那么完美,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和智慧。哪儿知道这个榆木疙瘩不认这个茬,这可咋办?
还是表姐心急,眼看这戏要演砸了,自己怎么也还是正经女人,在这里被这个丹门相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使自己下不了台,如果圆不了场,这个人就丢大了,表妹倒是没有什么,是个学生娃子,我怎么办?,表姐眼看这个丹相公不接招,也许他不知道这回事,必须要把事情点透,才能破局。
人们越围越多,看着两个美女被晾着,有说二爹不是的,有说两女子难听话的,这下把二爹搞得没有主意了。
思前想后,就是没有这个记忆,余岗有远方亲戚,但也不可能这么冒失,大庭广众指向,让两个女人抛头露面吧。
该不是家里人在悄悄地给我说媒,这倒要问清楚。
淑琴表姐后悔死了,接了这个鬼妮子的茬,现在变成灰头灰脸的,好没面子。这鬼妮子现在也没了主意,只有自己豁出面子了。
“丹相公,你不知道这回事,我们也不怪你,你个男人家,总不能让我们两个女子凉到这里吧,你到燕阁楼一看不就知道了”淑琴表姐对着二爹说,
二爹也正没主意,听到大女子说,就接话说“我的确不知道这会事,我这里还忙着哩,怠慢了两位小姐,对不起”。说完行了理,想给两个女子下台。
“别说对不起,你是不是怕我们不是正经人?,那颜阁楼是不是正经去除?颜阁楼是远近闻名的大酒楼,你该 知道吧,如果你把颜阁楼当青楼,你就让人笑话了。”
在场的人听了哈哈大笑。二爹倒被这女子给弄得被动了。硬着头皮说“好,我去!男子汉,我怕什么?,你二位先回去告诉你家小姐,我随后就到”,现场一直叫好声,鼓掌声。说完对着围观的人说,谢谢大家,今天招工就招完了,都散了吧。
说完就让伙计们收拾摊子,给其中的一个伙计说,你们回家去,给老爷说我还有点事要办。
淑琴表姐听到丹相公说去,提着的心,终于落地了,心里想,哎哟妈呀,差点把人丢到这里晾干了。真是丢人丢到家了。马上换了笑脸对着二爹说“好好,我们马上通知小姐,在颜阁楼等丹相公”。说完拉着淑琴就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