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：初露锋芒
几个喽啰武士战战兢兢地躲避着火球，将被绑着的栀子解开。栀子活动了一下身子，那满是抱怨的目光直直地射向西翼长者，嘴巴一撇。她先是伸手探入怀中摸索，那玲珑珠果然不在身上。栀子暗自思忖，定是这不听话的玲珑珠惹的祸。

随即，她默念起法语。这法语不能念出声，只见栀子嘴唇微动，念念有词。刹那间，那红火球径直钻进了栀子的怀里。全场众人皆对栀子拥有如此法宝感到惊奇与羡慕，一个个瞪大了眼睛，嘴巴微张。

西翼长者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。看着弟子在此卖弄法术，自己却毫无办法。心中暗自诧异，自己的弟子竟有这般法宝？究竟是何物？那红火球眨眼间便钻进了栀子怀里，谁都没看清它的真面目。

西翼长者忆起西海公主曾赠予自己一颗玲珑珠，一直珍藏着，并未随身携带，公主还传授过自己法语。这东西莫非也是玲珑珠？于是，他暗暗在心里念起法语，片刻后，栀子并无动静。他又念了一遍，依旧毫无反应。他暗自懊恼，觉得自己心术不正又愚蠢，人家的宝贝怎会受自己指挥呢？。

众人见西翼长者愣在那里，都焦急地望着他。西翼长者回过神来，看向大家，又对栀子说道：“栀子，你那宝贝能否让大家瞧瞧？”栀子站在原地，用手指挖了挖耳朵，问道：“老师，你说什么？让大家看？”一副故意挑衅的模样。接着，她又继续戏谑道：“我又不是传授师，拿着宝贝给人看，做做样子“。最后跟一句“银样镴枪头”再说了，我这可不是道具，这是危急时刻救命用的。”

这慢吞吞吐出的几句话，如同一根根尖刺，刺进了西翼长者的心。不仅挑衅了他作为传授师的尊严，还称他眼中的宝贝为“道具”！”银样镴枪头“呀呀呀！这可恶的女妖，看我怎么收拾你！老虎不发威，你当我是病猫啊！”西翼长者怒不可遏，随口骂道，“你简直是蹬鼻子上脸了，不就是有个破火球嘛，我让你连那火球一起消失！”说罢，便要发功。

只见栀子立刻跪地求饶：“师傅，弟子不敢，弟子只是一时气愤，觉得老师做事不公平，才发发牢骚罢了。弟子哪承受得住师傅的《九阴真经》中的《归阴驻颜大法》啊。”原本西翼长者只是想吓唬吓唬这个女妖，可她竟说出自己偷学武当武林秘籍《九阴真经》的《归阴驻颜大法》，这可彻底触碰到了西翼长者的底线。

众人议论纷纷：“什么《九阴真经》，什么《归阴驻颜大法》，听都没听说过，老师是不是偏袒这女妖，给她开小灶啊？”

西翼长者气得不打招呼便扬起一巴掌，一道火光如同一根火柱，带着呼呼的吼声，径直冲向栀子。眼看栀子就要被这火柱吞噬，突然，她怀里的火球冲了出来，与火柱激烈碰撞，那火柱竟开始燃烧火球。火球飞速旋转，将火柱一点点逼退。就在火柱即将熄灭之时，火球转而烧向西翼长者。西翼长者赶忙收回功，双手再次发功，一团更大的火柱向栀子冲去。而火球也随之变大，与火柱对峙起来。

此时，一直在一旁观望的金甲二法师偷偷向栀子发出一个飞转的圆片，刺向栀子。栀子应声倒下。西翼长者立刻收功，愤怒地扬起一巴掌甩向金甲二法师。因用力过猛，二法师被打飞，重重地撞向地宫的大厅墙壁，瘫倒在那里。

西翼长者冲向倒地的栀子，将昏迷的她轻轻抱起。火球围绕着西翼长者和栀子，一同冲出地宫，飞向他的寝宫。西翼长者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栀子放下，从她胳膊上取出飞片，狠狠地扔在地上。那飞片在地上跳了几下便不动了，原来是个金鱼鳞片。他清洗了栀子的伤口，从柜架上拿出自己熬制的金疮药，仔细地为她包扎好。然后，西翼长者拿起雪白的湿毛巾，轻轻擦拭着栀子那稚嫩而玲珑的脸庞，看着昏迷不醒的她，心疼不已，随后便出了门。

栀子醒来后，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极为华丽的房间。她盖着雪白柔软的被子，身下是雪白的床单。床前有一张上着珐琅漆的桌子，桌子上摆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花瓶，花瓶里插着一束白兰花。栀子凑近闻了闻，白兰花散发着清新的幽香，显然是刚刚采摘回来的。

宽敞的屋子中，摆放着各种雪白的家具。清新的风从窗外吹进，床帐随风有节奏地飘动，屋里简洁而明亮。唯一与房间不太协调的，便是那还在旋转的火球。栀子傻傻地笑了笑，念了一句法语，火球便钻进了她的怀里。

不一会儿，一股香风飘来，随后一个身着一袭白色长衫、腰间系着一条打了花结飘带的俊朗青年乘风而来。这青年手里捧着桃枝，桃枝上挂着几个鲜桃。

栀子打量着这青年，只见他身材细高，皮肤白皙得没有一丝瑕疵，一张英俊的脸端正地立在修长的脖子上，尖尖的喉结精致得如同一件艺术品。

高挺的鼻梁下，是一张棱角分明、让人难以忘却的嘴唇，下巴微尖，与喉结对称。一双浓眉下，深邃而深情的眼睛让人沉醉。

栀子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，相比之下，自己曾经的心上人简直不值一提。她暗自感叹，造物主真是英明，造出了这样一个让女人看了就陶醉的男子。

“神啊，给我勇气！”她在心里呐喊，渴望这男子能快些来到自己身边。

那青年将手中带着桃子的桃枝小心地放在另一张大方桌上，转过身来说：“栀子醒了？”“你是谁？”栀子问道。青年回答：“我是你的传授师。”

栀子惊讶地说：“天哪，你就是那个风姿绰约的女老师？就是那个对我痛下毒手的西翼长者？”这话让变回真身的西翼长者脸从脖子红到了额头。他后悔变回真身，心想这女妖真是不依不饶。

在地宫时，西翼长者听到栀子提及《归阴驻颜大法》，就觉得此事必有蹊跷。这女妖怎会知道自己偷学武功的事？她怀里的火球又是从何而来？难道她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灵妖？当金甲二法师偷袭栀子时，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，他下意识地一掌将二法师打到墙上，至今那二法师还未苏醒。

想起栀子屡次让自己难堪，西翼长者心中的怒火直往上窜，但却又仿佛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阻拦着。一边是怒火中烧，一边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模糊情感在作祟。鬼使神差地，他决定在这女妖面前现出真身。

为何如此？想用真情打动她？并非如此。想用真身换取真相？也不完全是。他自己也有些懵懂，就这么变回了真身。可这女妖不但不惊讶，见到自己也不兴奋，反而如此无礼，实在是岂有此理！但他对这女妖却毫无办法，自己的身世似乎都被她知晓，而自己对她却一无所知，他怀疑是有人出卖了自己。

想来想去，他觉得唯一的办法就是弄清楚这个妖女究竟是谁，她从何处得知自己的底细，她的宝贝又是从哪里得来的。看着眼前冰雕玉琢般的美女，他爱不释手，可她却浑身带刺，扎得自己钻心的痛，他只能忍着痛，假装仁爱。

西翼长者走到栀子床前，坐在床边。栀子开口道：“老师，你……”西翼长者说：“栀子，你是这里最出色的学员，也是我留意许久的灵妖。”

说着，他伸手去拉栀子的手。栀子本想躲开，不让这男人拉自己的手，可手却不听使唤。她试了几次想抽回手，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被他握着。

这男人的手细长而温暖，仿佛有电流通过，轻柔地融化在她的心里。栀子深情地凝视着自己的老师，心中涌起一股渴望，嘴里喃喃道：“老师，我……”心里却不停地呼喊着：“老师，老师……”

西翼长者握着栀子那纤细晶莹的手，感受着曾经的情感涟漪。看着栀子深情的眼神，他仿佛看到了往昔深爱的那个人，说道：“我一直在寻找一个灵妖，一个我失去的灵妖。

我坚信她还活着，没有死，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我。”栀子听着，试图慢慢抽回手，可她越抽，男人反而攥得越紧。

栀子忍不住说道：“老师，你把我手攥疼了。”西翼长者却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，继续说道：“她是那么温柔美丽，像你一样机灵妩媚又调皮。”

栀子忍不住反驳：“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灵妖，我既不温柔，也不美丽，更不机灵。我只是看不惯做事不公的人，就要抗争！”

看着这个倔强的女妖，西翼长者越发觉得栀子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灵妖。他故意问道：“你说我办事不公？”

栀子坚定地回答：“没错！”

西翼长者又问：“那你说说，我哪点办事不公了？”栀子气愤地说：“你凭什么当着众人的面，把我抛到空中转圈，又把我重重地摔倒地上？凭什么让你的武士用刑威胁我？”

西翼长者看着满脸委屈的栀子，微笑着解释道：“那是在考验你。”

栀子一听，顿时火冒三丈，用力想抽回被老师攥着的手，却抽不动。她气急败坏地说：“我呸！这也叫考验？这分明是折腾，是下作！那么多弟子，你怎么不考验他们、折腾他们？”

她又小声嘀咕道：“人家一个姑娘家，被男人这么折腾，你还有良心吗？”

西翼长者被说得无言以对，只好据理力争：“你别急，听我解释。把你抛到空中是为了给大家做示范，本想接住你后好好慰劳一番。

谁知道你的宝贝突然蹦出来，我以为是个杀器，从你身上出现的，自然怀疑你是奸细。弟子中哪有人带这种东西？我把你摔到地上，是想抓住那个火球，可我没掌握方法，它不听使唤。

你这法宝从哪里来的？你到底是不是奸细？我是这里的巅主，能不怀疑吗？”